罐装旺仔zi

乔楚生,你乱世逢生了吗。

写写三土离开上海滩的一点点事。
很短很短!主视是乔楚生!三土基本不出场(在最后!)!!但三土无处不在!
有新创人物!剧情需要!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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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帮他算过命了,他能活到九十多岁,福禄双全,子孙满堂。”



民国二十一年,上海滩一月二十八日遭到日本侵袭,于同年五月签订《淞沪停战协定》。上海滩,这个看似繁华的城市苟且到半刻安宁。这是路垚和白幼宁离开的第七年,世事万变,早已不复当年。

乔楚生第一万次感慨,还好三土他们走的早。趁着局势还能掌握,离开了上海滩。

上海滩的梅雨季渐渐来临,空气中已经弥漫着湿润的气息。

乔楚生用皂荚洗了洗手,重新回到书桌前。熟练的取出厚实的牛皮本,翻了一大半才找到新的一页。标清日期,天气后缓缓下笔。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,写给路垚的东西前,他都要先洗手。

三土,上海滩又下雨了。
还好我昨日去墓园看过老爷子了,不然没个月把是去不了了。
你和幼宁近来如何,一切可顺遂?
……

乔楚生顿了顿笔,思考了半天将刚刚写的划去一半。路垚有阅读障碍,字不能多。

“四哥,先吃饭吧。”

门口突然传来一声颇为柔和的嗓音,惊了乔楚生一跳。乔楚生抬眸看了眼走进的人,下意识将牛皮本合上,放进抽屉里。

“操,吓老子一跳。”

乔楚生快步走到餐桌前,拿起筷子吃了起来,他向来对吃食没有什么要求,苦日子过惯了。

“味道不错啊,十七。”

十七含笑为乔楚生夹了块鸡腿肉,没说些什么。

乔楚生是五年前遇到他的,当时的上海滩算不上乱,白老爷子也没过世。十七是当时一个悬疑案件的受害者,他跌坐在血泊中,哭的嗓子都哑了。乔楚生一眼就看到了他,看着病殃殃的,浑身上下都是血。当下心底一软,就把他带回了家。说实话,混过黑帮的人最忌讳的就是心软。乔楚生当时也是脑子进了水一样,盯着十七鼻尖的黑痣深深地陷入沉思。

十七起身给乔楚生盛了碗粥,轻言细语的同乔楚生讲话。

“四哥,咱们离开上海滩吧。”我怕你死在这啊。

近来租界大换水,乔楚生的探长早就没了实权,平日里的仇家已经蠢蠢欲动。十七已经数不清多少次在深更半夜替乔楚生处理伤口,嘿,他都感觉自己现在能去医院工作了。

乔楚生没有说话,他慢吞吞的咽下嘴里的食物。

“今年多大啦,十七。”

“二十一了吧,谁知道。”

“沙逊银行我有点存款,给你留的,乱世不好生存选个喜欢的地方快点走吧。”

十七感觉自己有些恼火。

“四哥!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!”

乔楚生耸了耸肩,喝完了十七递给他的粥。他不想离开上海,真的。这里有他跟路垚仅剩的回忆了,其实他真的想不明白,为什么路垚一封信都没给他写过。

他是有点侥幸心理的,他觉得路垚会回来,他怕路垚见不到他。

谈话算是不欢而散了,十七破天荒的冲乔楚生发火。俩人整整三天没有说话,但饭是一顿没有落下。



“探长,乔探长!不好了!”

“嗷嗷什么,天还能塌了不成?”乔楚生放下手里的拳套,微微喘着粗气。

“十七哥被日本人抓了!人现在在码头!”

“狗日的洋人,签订条约了还敢乱来……”乔楚生破口大骂,急促穿好制服往外走。

十七这个人,平日里是婆婆妈妈了些,但对他是顶天的好。江湖人最重视的就是有恩必报,十七也是。

扪心自问,十七为何被抓,难道不是因为他乔楚生吗。不是因为跟着他乔四,谁会知道十七是谁?

他的一生也该是平安度过的啊。

码头密密麻麻的围满了人,手里拿着最新型的枪支。十七的身上有数条鞭痕,被两个大汉摁着。

乔楚生快步走了进入,他知道,他再也见不到路垚了。



乔楚生死在了那个暮色降临的晚霞里,子弹穿透他的胸膛,溅了十七一脸,空气中的血腥味久久不散。

洋人与乔楚生达成协议,十七生,乔四亡。渊源根源竟是自己判的谋杀案罪犯中有这洋人的儿子,冤冤相报何时了…

朦胧中,乔楚生死死盯着十七的鼻尖,透过那个黑痣,他好像看见了那个风和日丽的日子,路垚协妻渡船与他最后的拥别。

乔楚生喃喃了声三土便咽了气。
十七听见了,他不知道为什么,觉得那两字震鼓般的响。



数月过后,巴黎。
路垚嘴里咬着法棍,一手接过刚到的信。今天巴黎下了一天的雨,都已经大下午了才有点要停的架势。

路垚看着信封上的字迹,心里纳闷着谁给他寄的信。他不紧不慢的吃饭法棍,起身到二楼书房,打开窗户后才在书桌前坐下拆信。

是一个牛皮本,四角翘得老高,有些破烂。路垚揣着满腹的疑问翻开了本子,入目是乔楚生刚劲的字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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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土,近来可好?
你公寓楼下的花开了,很好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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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土,巡捕房来了很多新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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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土,今天办了个有关冰淇淋的谋杀案,你以后可要少吃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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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土,我感觉法棍一点都不好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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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土,你住的公寓拆了,我没保住。
你以后回来住哪啊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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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土,我又受伤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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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土,白老爷子去世了。
我没有家人了
我好想你和幼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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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土,你怎么不给我写信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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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土,今天遇到了个人,他的鼻子上也有颗痣。一下子我就想到了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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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土,你离开好久了吧。
怎么时间过这么快。

一页又一页的,每次都是简短的几句话。路垚心中有股说不上来的难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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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土,你离开有四个年头了吧。
我越来越记不住事了,好害怕把你们也忘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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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土,上海滩变了天,你别回来啦。
不安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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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土啊,我们多久没见了。

乔楚生的字迹越来越潦草,像是右手发不动力一样。

三土,上海滩又下雨了。
我很想你。

路垚快速的翻阅着,本子到这就结束了,他的手颤巍巍拿起夹在最后一页的一张信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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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先生:
      您好,十分冒昧擅自给你寄了这封信,我知道楚生哥定是不想告诉你这些的,左思右想了很久还是决定寄给你。
     上海滩彻底变了天,楚生哥自白老爷子病逝后本就寸步难行,虽还是租界的探长却没了实权。你应当比我更清楚他的性格,我要他同我一起离开上海,可他不愿。年轻的探长最终长眠于此,是在他最爱的落日里,走的不算安详。今日整理遗物时发现了楚生哥的本子,便想着寄给你,故友离世,总要知会声的。
      我很抱歉,他本该能再多活几年的,可为了救我早早殒命。他为什么救我啊,我不知道,也许是见不得世道的不公,也许是气不过受人威胁,也许只是因为我鼻尖跟你神似的黑痣…谁知道呢?
     我将他葬在了墓园,没和帮派的人葬在一起,我是有私心的,实在不想他死后依旧为别人而活,如有机缘就回来为他上柱香吧。他在你不知道的日子里爱了你半生。
      致此祝你生活美满幸福安康。

水滴溅湿了纸张,分不清是眼泪还是雨水。路垚感觉自己有些喘不来气,压的胸口很闷很疼。

良久才缓过来气,他抬眸看了眼窗外,鸟儿叽喳着,雨停了。日光透过层层的乌云很巧的洒在他的书桌上,院子里疾风倏然,将树枝上最后一片叶子也吹走了……
 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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